2011.07.08《破報》書評
文/小麻
如果要說最不滿電影《摯愛無盡》的什麼,約莫就是影像中難以呈現作者伊薛伍德文字佈局中無所不存的旁觀感。《單身》(A Single Man)書中的喬治,儘管已第三人稱書寫,但文中的全知者卻更恰當地被理解為喬治(或伊薛伍德本身)對己身的疏離旁觀。這樣的書寫情境,在《再見,柏林》中同樣存在,愈加蔓延到這名英國人身處納粹成形前夕的柏林時,對內及外的觀看,包括他將猶太富人派對描繪為「一場災難的彩排,宛如時代終結前的最後一夜」,或者「我在一間店的鏡子中瞥見自己的臉,驚駭地發現自己正在笑。」諸如此類人際間與自我的解離,似乎成為伊薛伍德處理文字對象慣常的情緒,而這也正是伊薛伍德最令人沉溺的描繪特質。除卻作為外來者的抽離(他幾乎一輩子都在做為一名「異鄉人」),更包含了同性戀者在二十世紀初期的社會排斥,所形成的認同狀態,因此,伊薛伍德在正對著作為近代歷史悲劇的納粹奪權事件時,其冷靜的態度卻帶入了富饒的人性,迥異於後代重新正名猶太屠殺書寫上的窘境。伊薛伍德之得以未被卡入歷史,是因為他已將自己翻縫在時代的內裏之中。
2011年7月8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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