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23日 星期日

愛讀書 《邊境國》


2011.10.18《自由時報》愛讀書
文/Borax


 蘇聯解體前,在西歐與俄羅斯之間,有好幾個國家,包括愛沙尼亞,都曾做為「邊境國」,用以防堵共產主義擴張……愛沙尼亞作家托努.歐內伯魯(Tonu Onnepalu,1962-)以這段歷史為隱喻,藉由一封封或長或短的信箋,拼貼成故事:一名東歐譯者旅法期間邂逅年逾半百的教授,兩人之間流動著同性愛、權力與階級的角力,最終釀成無可挽回的悲劇。與克里斯多福.伊薛伍德《單身》聚焦高級知識分子主題微微相似,鏡頭卻挪至年輕譯者身上,藉由詩意滿洩的文字捕捉往事掠影,無論是愛沙尼亞獨立前,男子和老奶奶相伴的童年回憶;或是漫遊巴黎、前往阿姆斯特丹的苦味旅行,托努.歐內伯魯不在乎政治正確,著力展現東歐男子面對「差異」,內心的巨大掙扎和衝擊:是對於物質浮華的咋舌,是對於學術虛偽的嘲諷,是對於國族政治的敏感,也是對於愛與被愛的無能為力──在身分的徬徨迷惘中,每一名離鄉者,其實也似一個「邊境國」,踽踽獨行在時間與地理的虛線。

2011年10月20日 星期四

空白的投射認同

2011.10.13《破報》書評 
文/
小麻




「邊境國」(Piiririik, pays frontière, border states)在中文來說,是個描述性、詩性強烈的字眼,指涉出一個被核心所反吸兼擴張的邊陲之境,的默索;在歷史上,指兩次世界大戰間芬蘭、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立陶宛、波蘭、羅馬尼亞等國,名稱出自西歐的邊境國政策,是個內含強烈區域政治性的專有名詞。出身於愛沙尼亞,生活流竄在多國間的作家托努,其書《邊境國》以微小的書信篇幅,娓娓道來身為「邊境人」對西歐(在文中特別以法國為象徵)擺盪與投射下的默索生命狀態和邊陲國際的宿命。
或者更謹慎地說,《邊境國》是在處理全球化過程底下,始終作為邊陲區域中的個人生命,如何在智識上尋求模仿、被「世界文學」反吸,以及在認同上的退化,乃至於最後站立在池畔,投射的目光只能落回窮途的空乏。就連各國讀者臆測許久的敘說者性別,以及在性別確認後的同性戀情節,不過是目光投射反映的鏡像,他寫:「我等著……一個預兆,讓我知道我有權進去。」但另一個嚴肅的指控可能藏在背後,是邊陲區域知識分子的崇媚鬼魅,這個知識份子的權力是被讓渡還是被剝奪,托努說:「整個東歐都變成了妓女……我們是文明的。我們知道歐洲是什麼。我們讀過傅柯。」多麼嘲諷,卻連站在台灣的學者可能也莫名被點名。